男友全家逼我掏空四十万嫁妆当扶贫款,我转头用这笔钱全款买房,再把他们一家请进我的新家,笑着通知他们:婚不结了,请你们滚出去
摘要:筷子磕在骨碟上的声音,清脆得像一声发令枪。 我心里那根紧绷了一晚上的弦,应声而断。 来了。 “晴晴啊,”王秀莲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,脸上的笑容热得发烫,眼神里却透着一股...
筷子磕在骨碟上的声音,清脆得像一声发令枪。
我心里那根紧绷了一晚上的弦,应声而断。
来了。
“晴晴啊,”王秀莲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,脸上的笑容热得发烫,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凉飕飕的精明,“你看,妈这几天腿都跑细了,都是为了你们俩的事儿。”
我放在桌下的手,不自觉地攥紧了。
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,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,却让我混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。
饭桌上那盘还冒着热气的水煮鱼,红亮的辣油上浮着一层翠绿的香菜,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,可我却只觉得一阵反胃。
“妈,您辛苦了。”我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,声音却有点干。
王宇航,我那谈了五年的男朋友,此刻正把头埋在碗里,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,奋力地扒拉着最后几粒米饭。他的后脑勺对着我,像一只遇到危险就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。
他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公公王建军则雷打不动地盯着墙上的电视,屏幕里正放着一部家长里短的肥皂剧,声音开得不大不小,刚好能给他提供一个完美的隐身背景。
这一家子,分工明确,配合默契。
一个唱红脸,一个装死,一个隐形。
而我,就是他们今晚唯一的观众,也是唯一的猎物。
“辛苦啥呀,为了我儿子儿媳妇,妈乐意!”王秀莲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,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豪迈。
她“啪”地一声,将一个红色封皮的小本子拍在桌上,推到我面前。
那动作,不像是在分享家庭计划,更像是在法庭上呈上的一份铁证。
“晴晴,你瞧瞧,这是妈做的功课。”
本子摊开,里面是她用红黑两色笔写得密密麻麻的字迹。
“这地板,得用实木的,环保,对以后孩子好。”
“这瓷砖,得是广东佛山的大牌子,耐磨,有光泽,家里看着亮堂。”
“还有这橱柜,油烟机,热水器……都不能含糊,一步到位,省得以后麻烦。”
她的指甲涂着鲜红的丹寇,一下一下,笃定地敲在本子上,敲得我心口一阵阵发紧。
“妈都给你算好了,里里外外,连工带料,要想装得敞亮体面,让亲戚朋友来了都挑不出毛病,三十万,打底。”
三十万。
她说得那么轻巧,好像不是一笔巨款,而是楼下菜市场里大白菜的价格。
我没说话,端起手边的水杯,喝了一口。温水滑过喉咙,却浇不灭心里的那股燥火。
我的沉默,在王秀莲眼里,显然成了默认。
她满意地清了清嗓子,终于图穷匕见。
“晴晴啊,妈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。你看,我们家刚给宇航付了首付,掏空了家底,现在实在是周转不开了。”
她说着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眼角都耷拉了下来,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你爸妈不是给了你一笔钱嘛,说是给你傍身的。妈寻思着,这钱放着也是放着,不如先拿出来,把咱们的新家装修好。这不都是为了你们俩好嘛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“咱们的新家”。
这五个字,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破了我心里最后一点幻想。
那套房,房本上只有王宇航一个人的名字。
每个月的贷款,是他用他自己的工资在还。
而我爸妈在我订婚后,偷偷塞给我一张存有四十万的银行卡,千叮咛万嘱咐:“闺女,这是你的底气,是你不用看任何人脸色的资本。不到万不得已,千万别动。”
现在,王秀莲一句话,就要拿走我的底气,去填她儿子的无底洞。
我缓缓抬起眼,目光越过那个刺眼的红色本子,看向王宇航。
我多希望,他能在此刻抬起头,哪怕只是对我说一句:“妈,这事我们自己商量。”
可他没有。
他终于吃完了碗里最后一粒米,然后拿起纸巾,慢吞吞地擦嘴,擦完嘴,又端起茶杯喝水。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,充满了刻意的拖延。
他只是不敢看我。
那一刻,我懂了。
在婆家的利益和他女朋友的尊严之间,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。
或者说,在他心里,我的尊严,我的财产,甚至我这个人,本就该是他家利益的一部分。
“阿姨,”我开了口,声音很轻,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,“这钱,是我爸妈给我的,是我的婚前财产。”
空气,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。
王秀LEN脸上的笑容,像一幅被瞬间冻住的油画,龟裂开来,每一个褶子里都透着尴尬和错愕。
王宇航那只端着茶杯的手,猛地一抖。
一直盯着电视的王建军,也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屏幕上挪开,朝我瞥了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暴风雨,终究还是来了。
从他父母家出来,坐进车里,那股压抑的沉默几乎让我窒息。
我发动车子,汇入城市的车流。
窗外的霓虹灯一盏盏划过,光怪陆离的光影打在王宇航的脸上,他的侧脸紧绷着,下颌线绷成一条僵硬的直线。
一路无话。
直到车子驶入我们租住的小区,在楼下停车位停稳,他才像是终于积攒够了勇气,解开了安全带。
“苏晴,”他没有叫我晴晴,而是连名带姓,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,“你今天晚上是什么意思?我妈辛辛苦苦为我们打算,你当着我爸的面,就那么让她下不来台?”
我熄了火,车厢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。
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声,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、碰撞。
“王宇航,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,你妈的要求,合理吗?”我转过头,直视着他的眼睛。
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,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。
“怎么不合理了?我妈不容易!她一个人把我跟我弟拉扯大,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罪!她就是好面子,想让我们婚后过得风光一点,她有什么坏心思?”
又是这套说辞。
每次他理亏的时候,就会把他妈的“不容易”搬出来,当成一块万能的挡箭牌。
“她不容易,所以我就活该被算计?”我气笑了,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察觉的颤抖,“她不容易,我就要拿我爸妈给我保命的钱,去装修一套没有我名字的房子?”
“什么你的我的!苏晴!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!你为什么还要分得这么清楚!”他的音量猛地拔高,仿佛声音越大,就越占理。
“你这么斤斤计较,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好好过日子!”
这句话,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,狠狠捅进我的心窝。
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微微涨红的脸,突然觉得无比陌生。
“好,不分彼此是吧?”我冷冷地看着他,“那房本上,为什么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?那时候,你怎么不跟我说别分彼此?”
他瞬间哑火,像一只被戳破了的气球,刚刚还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瘪了下去。
几秒钟的沉默后,恼羞成怒占据了他的理智。
“苏晴!你非要这么钻牛角尖吗!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?我还有个弟弟!我爸妈总得为他考虑吧!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吗?!”
体谅。
又是体谅。
五年来,我对他家无数次的“体谅”,换来的不是感激,而是得寸进尺的索取。
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,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我不想再跟他吵了。
和稀泥的人,你永远叫不醒他,因为他不是睡着了,他只是在装睡。
他不是不懂什么叫尊重,他只是觉得,我的感受,没有他家的利益重要。
我重新发动了车子,将车稳稳地停进了车位里。
整个过程,我没再看他一眼。
男人的沉默,有时候不是金,而是默许,是帮凶。
是亲手将那把名为“亲情”的刀,递到了他原生家庭的手里,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,一刀又一刀地,扎向自己选择的爱人。
我以为,三十万的装修费,已经是他们贪婪的极限。
第二天,我才发现,我还是太天真了。
上午十点半,我正在公司会议室里,跟团队进行项目复盘。
手机在桌上“嗡嗡”地震动个不停。
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:王秀莲。
我按了静音,直接挂断。
不到十秒,电话又一次锲而不舍地打了进来。
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了过来,我只好尴尬地笑了笑,拿着手机快步走出会议室。
“喂,阿姨。”
“晴晴啊!妈想了一晚上,这事儿不能这么办!”电话那头,王秀LEN的声音中气十足,听起来没有半点昨晚的不快,反而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兴奋。
我捏着手机,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,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光装修好了还不行啊!这家具家电,也得一步到位配齐了!不然空着个房子,亲戚朋友来了,还以为我们家亏待你,多没面子!”
我闭上眼,深吸了一口气。
“我昨天晚上啊,在手机上都看好了。那什么意式的真皮沙发,看着就气派。还有那个双开门的大冰箱,能放好多东西。液晶电视得买最大的,挂墙上跟电影院似的!这些加起来,我给你估了个整数,十万块,肯定够了!”
“阿姨……”我的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。
“你先别说话,听我说完!”她粗暴地打断了我,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。
“还有个事儿。我们老家那边,有个风俗,女方嫁过来,都得陪嫁一辆车。这不光是面子问题,也是个好彩头!车呢,也不用太好,不能让你爸妈太破费。”
我简直要被她这番“体贴”的话给气笑了。
“我看啊,二十来万的就行。宇飞,就是宇航他弟,去年刚拿了驾照,一直没车开,手痒得很。这车买回来,正好让他先开着练练手,以后你们俩要出门,也方便不是?”
电话那头,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年轻男声插了进来。
“妈,你跟她说,车要买辆德系的,开出去有面子!”
是王宇飞。
我浑身的血液,在这一刻,仿佛全部冲上了头顶。
三十万装修。
十万家具家电。
再加一辆至少二十万的德系车。
加起来,整整六十万!
我爸妈给我的那四十万,不仅要被他们榨干,我甚至还要再倒贴二十万进去!
这已经不是算计了。
这是明火执仗的抢劫!
“阿姨,这实在是太多了,我……”
“哎呀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!”她再次打断我,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慷慨,“晴晴啊,阿姨知道你家条件好,这点钱对你们家来说算什么?就当是帮衬一下我们家,我们家宇航和宇飞,以后都会记着你的好的!”
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我再也听不下去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愤怒,委屈,心寒……种种情绪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。
他们这一家子,上到老的,下到小的,都理所当然地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无限提款的ATM。
一个可以扶持他们全家,让他们儿子、孙子都过上“体面”生活的工具。
原来,那句“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”,真正的意思是:
“从今天起,你,和你娘家的钱,就都是我们家的了。”
晚上,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,拨通了我妈的电话。
电话接通的一瞬间,听到我妈那声熟悉的“喂”,我的眼泪“唰”地一下就下来了。
所有的坚强和伪装,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
我哽咽着,把王家这两天的所有要求,原原本本、一字不差地,都告诉了她。
电话那头,我妈听完后,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我甚至能听到她因为愤怒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。
“晴晴,”良久,她才重新开口,声音冷静得可怕,“这笔钱,是爸妈给你的底气,不是让你拿去填无底洞,更不是让你拿去给别人家买面子的。”
“现在,你告诉妈妈,这个婚,你还想结吗?”
我还没来得及回答,电话就被我爸抢了过去。
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有力,像一剂强心针,瞬间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犹豫和懦弱。
“闺女,别怕。天塌不下来。你记住,任何时候,家里都是你的退路。”
“那四十万,是你自己的钱,你想怎么花,就怎么花,你一个人说了算。谁也别想打着结婚的旗号来道德绑架你,来欺负你!”
“咱老苏家的钱,一分一厘,都不是大风刮来的,不能让他们这么糟蹋了!”
挂了电话,我用手背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。
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,终于落了地。
是啊,我凭什么要受这份委屈?
我凭什么要为了一个只懂得索取、不懂得尊重的家庭,赔上我自己的财产和我父母半生的心血?
我一直天真地以为,我的妥协和忍让,能够换来婚姻的幸福美满。
现在我才幡然醒悟,对于贪得无厌的人来说,你的退让,只会换来他们变本加厉的疯狂。
父母给我的爱,不是让我在婚姻的泥潭里委曲求全的嫁妆。
而是让我拥有随时可以转身离开的底气,和一双可以飞离深渊的翅膀。
我决定,再给王宇航最后一次机会。
不是因为还爱他,而是为了给我自己这五年的青春,画上一个清清楚楚的句号。
我把他约到楼下的咖啡馆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,在他面前的桌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。
他看起来有些憔悴,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,看到我,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。
“晴晴,你终于肯见我了。我妈她就是那个脾气,你别跟她一般见识……”
“王宇航,”我打断他,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,说出了我的底线,“装修,我可以出一半,十五万。但有一个前提条件,房本上,必须加上我的名字。”
“至于车,不可能。家具家电,我们可以结婚以后,用我们两个人的工资,慢慢添置。”
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他没有看我,也没有立刻回答,第一反应竟然是掏出手机。
“我……我问问我妈。”
他拿着手机,快步走到咖啡馆外面,背对着我,声音压得很低。
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,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但我能清晰地看到,他一边打电话,一边不住地点头,腰甚至微微地躬着,那姿态,卑微得像个下属在跟领导汇报工作。
几分钟后,他挂了电话,走回来。
脸上的表情,写满了为难和尴尬。
“晴晴,我妈她……”
“她不同意加名字,对吗?”我替他把话说完,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他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我心里冷笑一声。
刚刚在窗外,我虽然听不清他的声音,但王秀LEN那尖利刺耳的咆哮,却穿透了玻璃,隐隐约约地传进了我的耳朵。
“加名字?她想得美!那房子是我们王家辛辛苦苦买的!她一个外人凭什么加名字?想图谋我们家产是不是!”
“你告诉她,钱,一分都不能少!名字,一个字都不能加!她爱结不结!”
王宇航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恳求,甚至带着一丝哀怨。
“晴晴,你看,我妈她脾气就是这样,刀子嘴豆腐心……她也是为了我们好。要不,要不你再让一步?”
“再让一步?”
我看着他,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,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,心里最后一点温度,也彻底消失了。
再让一步,就是万丈深渊。
他不是不知道,他只是希望我跳下去,来成全他们全家的“体面”。
我对他的最后一丝幻想,也在此刻,彻底破灭。
“好。”我点了点头,平静地吐出一个字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以为我妥协了,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。
他不知道。
我心里已经做出了一个,将彻底改变我们两个人命运的决定。
当一个男人,在面对利益冲突时,毫不犹豫地让你为他的家庭“再让一步”时。
其实在他的心里,他早就已经把你,推后了一万步。
回到我们共同租住的公寓,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打开电脑。
我登录了我和他为了筹备婚礼,从三年前开始共同储蓄的一个联名账户。
我们约定,每个月各自往里面存入一部分工资,用来支付婚礼的开销,以及婚后的蜜月旅行。
三年来,我对他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,从未查过账。
现在想来,真是可笑。
我点开账户明细,将近半年的流水,一条一条地导了出来。
不看不知道,一看,浑身冰凉。
屏幕上,一笔笔刺眼的转账记录,像一把把尖刀,扎得我眼睛生疼。
“2月14日,转出5000元,收款人:王秀莲。备注:妈,情人节快乐。”
“3月8日,转出8000元,收款人:王秀莲。备注:给妈买按摩椅。”
“4月5日,转出12000元,收款人:王秀莲。备注:家里急用。”
“4月20日,转出6000元,收款人:王宇飞。备注:弟弟生活费。”
……
一笔,两笔,三笔……
在过去的半年里,王宇航以各种各样我闻所未闻的名义,陆陆续续从这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共同账户里,转走了整整五万三千块钱。
每一笔,都转给了他的妈妈,或者他的弟弟。
每一笔,他都没有跟我商量过,甚至连提都没提过。
我盯着屏幕上那一条条清晰的记录,手脚冰凉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一样。
这已经不是愚孝了。
这是监守自盗。
这是彻头彻尾的盗窃!
他一边心安理得地花着我们为了未来共同储蓄的钱,去补贴他的家人。
一边又理直气壮地,算计着我父母给我傍身的钱。
我竟然和这样一个自私、无耻、毫无底线的男人,谈了整整五年的恋爱,还傻乎乎地准备嫁给他!
我真是瞎了眼!
滔天的愤怒过后,是彻骨的冷静。
我没有哭,也没有闹,更没有立刻去质问他。
我默默地,将所有的转账记录、日期、金额和备注,全部截图。
然后,我将这些图片分门别类地整理好,存进了一个加密的云盘,又在另一台设备上,做了双重备份。
这些,都是他背叛我们感情的铁证。
是他在我们共同的未来蓝图上,亲手划下的一道道丑陋不堪的伤痕。
背叛,从来都不是一瞬间的决定。
而是在无数个不为人知的微小选择里,他一次又一次地,没有选择你。
见我这边迟迟没有“拿钱”的动静,王家那边,显然是坐不住了。
他们开始上演一场全家总动员的苦情大戏,试图用亲情和舆论的压力,逼我就范。
第一个出场的,自然是影后王秀莲。
她给我打来电话,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气一样,说自己因为我的“不懂事”,气得高血压犯了,现在正在医院输液。
电话里,她一边唉声叹气,一边断断续续地哭诉。
“晴晴啊……妈这都是为了谁啊……还不是为了你们小两口好……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,非要把我这个老婆子往死里逼呢?”
背景音里,还适时地响起了几声虚假的咳嗽。
我差点就信了。
如果不是我听到了背景里,隐约有麻将牌碰撞的清脆声响的话。
接着,一向沉默寡言的公公王建军,也罕见地给我发来一条长长的微信。
通篇都是“宇航从小就不容易”、“你要多体谅他”、“家和万事兴,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”之类的陈词滥调。
字里行间,充满了长辈式的说教和道德绑架。
最让我觉得荒唐可笑的,是那个未来的小叔子,王宇飞,竟然也主动加了我的微信。
我点了通过。
下一秒,他的消息就弹了出来,开头就是一个灿烂的笑脸表情。
“嫂子,听我哥说,你答应给我买车了?太谢谢嫂子了!我想了想,德系车里,那款新出的轿跑就不错,外观时尚,动力也足,特别适合我这种年轻人开!”
后面还附上了一个车型的链接。
我点开看了一眼,官方指导价,二十七万八。
我看着那条信息,只觉得一股恶心从胃里翻涌上来。
这一家人,脸皮到底是用什么材质做的?
王宇航的电话,更是一天八个地打过来,语气从一开始的焦急,慢慢变成了不耐烦和责备。
“苏晴,我妈都气得住院了!你就不能服个软吗?钱真的就那么重要?比我们五年的感情还重要吗?”
听着电话里他那“情真意切”的质问,我冷笑出声。
现在开始跟我谈感情,问我钱重不重要了?
当初理直气壮地张口就要六十万的时候,他怎么不跟我谈谈五年的感情?
我平静地回复他:“你妈住院了?哪个医院?哪个科室?我现在过去看看她。”
电话那头的他,立刻就支支吾吾起来。
“哦……就、就在我们家附近的那个社区医院输液,小问题,小问题,不用你特意跑一趟了。”
我明白了。
这不过是他们全家自导自演,逼我就范的又一个谎言。
当一家人,把感情当成予取予求的筹码,把亲情当成伤人利己的武器时,他们就已经不配拥有任何真情了。
我跟公司请了三天年假,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。
这三天里,我没有跟王宇航和他家里的任何人联系。
我联系了几个在业内口碑很好的房产中介,我的目标非常明确:市中心,交通便利,配套成熟,总价在我预算之内的小户型公寓,最好是精装修,能拎包入住。
我不想再把任何时间和精力,浪费在装修这种糟心事上。
第一天,我像个上紧了发条的陀螺,马不停蹄地看了七八套房。
有的采光不好,白天进去都得开灯。
有的格局奇葩,卧室还没有卫生间大。
有的周边环境嘈杂,楼下就是菜市场。
直到第二天下午,我终于遇到了我的“梦中情房”。
那是一套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单身公寓,45平米,一室一厅一卫。
中介打开房门的一瞬间,我就知道,就是它了。
温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,毫无遮挡地洒了进来,在地板上铺开一片金黄色的光斑,空气中甚至能看到尘埃在光束里欢快地跳舞。
房子是前两年一个设计师自己装来住的,后来因为工作调动才忍痛出售。全屋的装修风格简约又温馨,原木色的地板,浅灰色的墙壁,嵌入式的家电,每一个细节都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。
我站在客厅中央,透过那扇明亮的落地窗,能看到楼下精心打理过的小花园,绿意盎然,生机勃勃。
我几乎可以清晰地想象到我未来的生活:
清晨被阳光叫醒,而不是被争吵声吵醒。
下班后,可以窝在舒适的沙发里,看一部喜欢的电影,而不是要面对一个只知道索取的家庭。
这里没有算计,没有压抑,没有无休止的争吵和妥协。
只有属于我一个人的,安宁、自由和惬意。
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当天就跟中介签了意向合同,并且爽快地支付了定金。
当中介把我的银行卡从POS机里退出来,递还给我时,我感觉压在心头几个月的巨石,终于被彻底搬开了。
这四十万,买下的不仅仅是一套房子。
它买的是我的尊严,是我的退路,是我不向那段畸形的关系和那个贪婪的家庭妥协的证明。
这是我倾尽所有,为自己建造的一艘诺亚方舟。
与其用这笔钱,去装修一个永远不会写上我名字的房子。
不如用它来建造一个,只属于我自己的,坚不可摧的城堡。
周四下午,王秀莲的耐心,显然已经全部耗尽。
她给我发来一条长达三十秒的语音,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点了开。
她那尖利刺耳,像指甲划过玻璃一样的声音,就从听筒里猛地钻了出来,震得我耳膜生疼。
“苏晴我告诉你!这周末之前,四十万必须到账!一分都不能少!你要是再敢跟我耍花样,这婚就别想结了!”
“我儿子这么优秀,名牌大学毕业,长得又帅,工作又好!想嫁给他的姑娘,从我们家门口能排到大街上!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
语音的最后,是她一声不屑的冷哼。
紧接着,王宇航的消息也发了过来,一如既往的软硬兼施,红脸白脸轮番上阵。
“晴晴,别再闹脾气了,行吗?我妈她就是个急脾气,说话直,你别往心里去。她说的都是气话。”
“你听我的,周末我们一起去银行,把钱取出来给我妈。这事儿就算过去了,我们还像以前一样,好好准备结婚,好不好?”
“我保证,以后家里所有事都听你的。”
我看着手机屏幕上,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发来的信息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我平静地,在对话框里,敲下了一个字。
“好。”
然后按下了发送键。
手机那头,王宇航的消息几乎是秒回,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喜悦。
“太好了晴晴!我就知道你最通情达理了!你放心,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!”
他以为,他赢了。
他以为,我的妥协,是他们全家威逼利诱下的必然结果。
他不知道,我那个“好”字,不是妥协,而是宣战。
是为这场持续了五年,早已腐朽不堪的感情,敲响的丧钟。
周六,我特意起了个大早。
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化妆,只是简单地扎了个马尾,换上了一身舒适的运动装。
上午九点,王宇航的电话准时打了进来。
“晴晴,你准备好了吗?我跟我爸妈说好了,我们十点钟在银行门口见。”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。
“不用去银行。”我对着镜子,看着里面那个眼神平静而坚定的自己,缓缓开口。
“你和你爸妈,直接来‘御景华庭’小区的门口吧,我在这里等你们。到了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御景华庭?”电话那头的王宇航愣了一下,“去那儿干嘛?那不是市中心新开的那个高档小区吗?”
“你来了就知道了。”我没有多做解释,直接挂了电话。
半个小时后,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御景华庭气派的大门口。
车门打开,王宇航、王秀莲、王建军,甚至连那个好吃懒做的王宇飞,一家四口,整整齐齐地从车上走了下来。
王秀莲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,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连衣裙,脖子上还戴了一串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,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。
看到我,她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,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。
“哎哟我的好儿媳,你怎么跑这儿来了?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。你看你这孩子,就是爱使小性子。走,咱们赶紧去银行,把事儿办了,妈中午请你们吃大餐!”
她一边说,一边用力地拽着我,想往路边走。
王宇飞则吊儿郎当地跟在后面,一边玩着手机,一边吹了声口哨:“嫂子,这地方环境不错啊,房价得不少钱吧?”
我没有理会他们,只是从王秀莲的手中,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。
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门禁卡,在小区大门的感应器上轻轻一刷。
“滴”的一声,大门应声而开。
“走吧,进去说。”我回头,对着目瞪口呆的王家四口,平静地说道。
他们面面相觑,脸上都写满了困惑,但还是跟在了我的身后。
小区的绿化做得极好,一路走来,鸟语花香,环境清幽。
王秀莲的眼睛都看直了,嘴里不停地发出“啧啧”的赞叹声。
“这地方可真好,比我们那老破小强多了!宇航,你以后可得好好干,争取也在这儿买套房!”
王宇航尴尬地笑了笑,没说话。
我带着他们,一路走到了小区中央的一栋楼前,停下了脚步。
然后,在他们疑惑的注视下,我从包里掏出了一串钥匙。
我走到802的房门前,将其中一把钥匙,插进了锁孔里。
“咔哒”一声。
门,开了。
王秀莲的笑容,彻底僵在了脸上。
“苏晴……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我没有回答她,只是推开门,率先走了进去。
明亮的阳光,瞬间洒满了整个客厅。
我转过身,看着门口那四张表情各异的脸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欢迎参观,我的新家。”
“你的……新家?”王秀莲的嗓音瞬间变得尖利起来,“你哪儿来的钱买房子?!”
她这句话问出口,答案已经昭然若揭。
王宇航的脸色,在一瞬间变得惨白。
他嘴唇哆嗦着,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“晴晴……你……你把那四十万,拿来买房了?”
“不然呢?”我靠在玄关的鞋柜上,好笑地看着他,“留着给你妈装修房子,给你弟买车?”
“你——!”王秀莲气得浑身发抖,她指着我的鼻子,破口大骂,“你这个败家精!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!那钱是让你拿来结婚的!你竟然敢自己偷偷买了房!你安的什么心!”
“阿姨,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?”我冷冷地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第一,那四十万,是我爸妈给我的婚前财产,我想怎么花,就怎么花,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。”
“第二,我安的什么心?我倒是想问问你们,安的什么心?装修要三十万,家电要十万,还要我陪嫁一辆二十多万的车给你小儿子,你们这是娶儿媳妇,还是请了个财神爷进门?”
我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,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地扇在他们一家人的脸上。
王秀LEN被我堵得哑口无言,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一直沉默的王建军,终于开了口,他皱着眉,用一种长辈的口吻教训我:“晴晴,有话好好说,怎么能这么跟你阿姨讲话?”
“好好说?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你们张口闭口就是钱的时候,跟我好好说了吗?你们逼着我拿钱出来,给你们全家改善生活的时候,想过要好好说了吗?”
我的目光,最后落在了王宇航的身上。
那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,此刻正用一种受伤又失望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晴晴,我没想到,你竟然是这样的人。为了钱,你连我们的感情都不顾了。”
“感情?”我从包里,拿出了一叠我早就打印好的A4纸,甩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。
“王宇航,在我们谈感情之前,不如先来谈谈这个吧。”
白纸黑字的银行流水,散落了一地。
王宇航的瞳孔,猛地一缩。
“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联名账户,过去半年的流水。”我指着地上的纸,声音冷得像冰,“半年时间,你从里面偷偷转走了五万三千块钱,给你妈,给你弟。王宇航,你做这些事的时候,怎么没跟我谈谈我们的感情?”
“你一边花着我们共同存下的钱,一边算计着我父母给我的钱。你有什么资格,站在这里指责我?”
王宇航的脸,瞬间血色尽失。
他看着地上的那些流水单,像是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真相败露,所有的伪装和借口,都变得苍白无力。
王秀莲见儿子被揭穿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一下子就炸了。
她冲上来,想去撕扯那些流水单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:“你胡说八道!你这是伪造的!我儿子才不会干这种事!你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,你就是想骗我们家的房子!”
“够了!”
我大喝一声,声音里蕴含的怒火和威严,竟然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
我走到王宇航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王宇航,我今天叫你们来,不是为了跟你们吵架的。”
“我是来通知你,我们,分手吧。”
“这套房子,是我用我自己的钱买的,跟你,跟你们王家,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“至于那个联名账户里,你盗用的五万三千块,念在五年感情的份上,我可以不报警追究。但是,属于我的那一半,你必须还给我。”
“从今往后,我们一别两宽,各不相干。”
我的话说完,整个房间里,死一般的寂静。
王宇航呆呆地看着我,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样。
“不……晴晴,你不能这样对我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伸手想来拉我的手,“我们五年的感情,你说分手就分手?”
我后退一步,避开了他的触碰。
“是你,亲手毁了我们的感情。”
“苏晴!你别欺人太甚!”王秀LEN终于反应了过来,她像一头愤怒的母狮,朝我扑了过来,“我告诉你,这婚必须结!我儿子的青春不能白白浪费在你身上!你想分手,门儿都没有!”
我侧身躲过她,冷眼看着她因为用力过猛而扑了个空,差点摔倒。
王建军和王宇航赶紧上前扶住她。
“请你们现在,立刻,离开我的家。”我指着门口,下了逐客令。
“我不走!”王秀莲耍起了无赖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开始嚎啕大哭,“我今天就不走了!没天理了啊!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狠心啊!骗了我儿子的感情,还想独吞财产啊!”
王宇飞也跟着帮腔:“就是!我哥跟你谈了五年,你说分手就分手,哪有那么容易的事!你得赔偿我哥的青春损失费!”
我看着眼前这丑陋不堪的一家四口,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。
我不再跟他们废话,直接掏出手机,拨通了物业保安的电话。
“喂,是保安中心吗?我是8栋802的业主,现在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在我家里寻衅滋,麻烦你们上来处理一下。”
挂了电话,我抱着双臂,冷冷地看着他们。
“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,自己走,还是等保安来‘请’你们走?”
王宇航的脸上,青一阵白一阵,充满了屈辱和难堪。
他知道,事情已经闹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。
几分钟后,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,拿着对讲机赶了过来。
“苏女士,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他们私闯民宅,还在这里大吵大闹,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生活。”我指着王家四口,对保安说道。
王秀莲还想撒泼,被保安严厉的眼神制止了。
在绝对的规则和强力面前,她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,显得无比可笑和苍白。
最终,王家四口,在邻居们探究的目光和保安的“护送”下,灰溜溜地被“请”出了我的家。
王宇航走在最后。
在门口的时候,他回过头,深深地看了我一眼。
那眼神里,有愤怒,有不甘,有悔恨,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我没有给他任何回应。
我只是平静地,当着他的面,“砰”的一声,关上了门。
门关上的那一刻,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嘈杂和纷扰。
也彻底隔绝了我的过去。
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缓缓地滑坐到地上。
持续紧绷的神经,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。
眼泪,毫无预兆地,夺眶而出。
这不是软弱的眼泪,也不是伤心的眼泪。
这是告别过去,和迎接新生的,释然的眼泪。
五年的青春,终究是错付了。
但幸好,我及时止损。
幸好,我还有从头再来的勇气,和一座只属于我自己的城堡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果断地从出租屋里搬了出来,住进了我的新家。
我拉黑了王宇航和他们全家所有的联系方式。
起初,王宇航还试图通过各种方式联系我,来公司楼下堵我,给我发一些充满了悔恨和歉意的邮件。
我一概不理。
哀莫大于心死。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彻底失望的时候,就真的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至于那笔被他盗用的共同存款,在我发出了一封附有银行流水和律师函警告的邮件后,他很快就把属于我的那两万六千五百块钱,打回了我的账户。
我知道,他怕了。
他怕我真的报警,让他留下案底,影响他那份“体面”的工作。
从始至终,他最在乎的,永远都只有他自己,和他家人的利益。
生活回归了平静。
我开始享受一个人的生活。
周末的早晨,我会睡到自然醒,然后去楼下的花园里跑跑步。
我会给自己做一顿精致的早餐,而不是要匆匆忙忙地去迎合别人的口味。
我把家里布置成了自己最喜欢的样子,买了很多绿植和鲜花。
每天下班回家,推开门,迎接我的是一室的温馨和芬芳。
我开始重新拾起自己的爱好,报名了瑜伽课和油画班。
我的生活,因为离开了那个消耗我的人和家庭,而变得无比充实和精彩。
大概半年后,我从一个共同的朋友那里,听到了王宇航的消息。
听说,我们分手后,王秀莲很快就给他安排了无数次相亲。
但每一次,都因为她那苛刻到近乎抢劫的彩礼和婚房要求,而把女方吓跑了。
听说,王宇飞因为开着他爸的老爷车在外面飙车,出了事故,把别人的车给撞了,赔了一大笔钱,让本就不富裕的王家雪上加霜。
听说,王宇航因为工作上出了一个重大失误,被降职降薪,日子过得灰头土脸。
朋友说完,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:“晴晴,你……后悔吗?”
我笑了。
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,暖洋洋地照在我的身上。
我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我只后悔,没有早一点离开。”
又过了一年,我在一次画展上,认识了一位风趣幽默的男士。
他是一位建筑设计师,我们因为对一幅画有共同的见解而相识。
他欣赏我的独立和从容,我喜欢他的真诚和尊重。
我们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。
他带我去见他的父母。
他的妈妈是一位温婉的大学教授,她拉着我的手,微笑着说:“我们家不讲究那些虚的,只要你们两个人过得开心,就是我们做父母的最大的心愿。”
他的爸爸则亲手下厨,为我做了一桌子地道的本帮菜。
饭桌上,他们没有问我的家庭,没有问我的收入,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,跟我聊着天,聊着我的工作和爱好。
那一刻,我才真正明白,一个好的家庭,是会让你感到放松和温暖的。
而不是让你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一样,时刻保持警惕,处处设防。
后来,我们结婚了。
婚房,是我们一起挑选,共同出资购买的,房本上,写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。
装修的时候,他全权听取我的意见,他说:“这是我们的家,当然要装成你最喜欢的样子。”
婚礼上,当我挽着爸爸的手,走向他的时候。
我看到他站在光里,眼眶微红,满眼都是我。
那一刻,我无比庆幸。
庆幸自己当初,有勇气斩断那段错误的过去。
庆幸自己,最终没有因为害怕沉没成本,而赔上自己的一生。
离开错的人,才能和对的人,撞个满怀。
而那套我自己买下的小公寓,我没有卖掉。
它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座灯塔。
它时刻提醒着我,无论何时何地,无论身处何种境地。
女人,永远都要有属于自己的底气,和一座可以随时回去的城堡。
因为,能为你遮风挡雨的,有时候不是婚姻。
而是你自己的房子,和你银行卡里的余额。

